甘 地 语 录

                                吴  蓓 译   王荣亭校对 

八，  萨提亚格拉哈战士的资格和训练

萨提亚格拉哈的字面意思是坚持真理。坚持真理用无比的威力武装了它的信徒。这种威力或力量就包含在萨提亚格拉哈一词中。坦诚地说，萨提亚格拉哈可以用来反抗父母、妻子、孩子，可以用来反抗统治者，反抗周围的人，甚至反抗整个世界。

这样一种普遍的力量必然消解亲人和陌生人、年轻人和老年人、男人和女人、朋友和敌人的区别。准备派上这种用途的力量决不是身体方面的，不存在使用暴力的余地。因此，普遍运用的唯一力量只能是阿希姆萨或爱，换种说法，就是心灵的力量。

出于爱，一个人不能焚烧别人，却能焚烧自己。因此，一位萨提亚格拉哈战士，即一位文明的抵抗者，愿意愉快地忍受痛苦直到死亡。

因此，文明的抵抗者尽管竭尽全力要终止现存的统治，他却不会有意地伤害任何一位英国人，无论在思想、言论和行为上。对萨提亚格拉哈做必要的简短解释，可能有利于读者理解并珍惜下列的规定：

1、萨提亚格拉哈战士，即文明的抵抗者，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发怒。

2、他愿意承受对方疯狂的折磨

3、他将忍受对方的攻击，绝不报复。他不会由于害怕受到惩罚或打击，而向对方愤怒发布的任何命令屈服。

4、当权者要逮捕文明抵抗者时，他将自愿被抓走。如果他有任何财产，而政府部门企图扣压或没收这些财产的话，他不抵抗。

5、如果文明抵抗者是作为受托人来管理他的财产，他将拒绝交出财产，甚至为了保护财产，他宁可失去生命。无论如何，他绝不报复。

6、不报复包括不骂人、不诅咒。

7、文明抵抗者绝不会侮辱他的对手，也不会以最近杜撰的许多词语参加叫喊。叫喊违背了阿希姆萨的精神。

8、文明抵抗者不会向英国国旗敬礼，也不会侮辱它或有关官员，无论官员是英国人还是印度人。

9、在斗争过程中，如果任何人侮辱官员或攻击官员，文明抵抗者将保护官员，甚至甘愿冒着生命危险。

青年印度， 27-2-30，  P69

坚持真理从来不需要考虑参加者人数的多少，要考虑的是人员素质，尤其是暴力最为猖獗的时候。

对于为非作歹者，萨提亚格拉哈战士绝不要有让他难堪的意图，这点经常被人们忘记。向对方发出的呼吁绝不要让他感到恐慌，呼吁一定要打动他的心。萨提亚格拉哈战士的目的是转变做坏事的人，而不是强制他。萨提亚格拉哈战士所做的一切应该避免矫揉造作。他的行为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信念。

把这些话牢记在心，读者也许会赞同以下的萨提亚格拉哈战士的资格。对印度的每一位萨提亚格拉哈战士来说，我认为这些要求是必不可少的。

1、他必须对神有至诚的信仰，因为神是他唯一的支柱。

2、他必须把真理和非暴力当作宗教信条来信仰。因此，他相信人的天性有与生俱来的善，他期望通过忍受痛苦来表达真理和爱，唤醒人天性中的善。

3、他必须过着贞洁的生活，并且准备愿意为了事业献出他的财产和生命。

4、他必须经常穿土布衣服，并纺纱织布，这点对印度非常重要。

5、他必须滴酒不沾，并拒绝其它的瘾品，这样他的理智才能保持清醒，他的精神才能坚定不移。

6、他必须心甘情愿地遵守所有的纪律，这些纪律可能不时地增订。

7、他应该服从监狱的规定，除非这些规定专门用来伤害他的自尊。

以上列出的资格不要以为已经完备无缺了，它们只是举例说明。

哈里真，25-3-39，  P64

以前我曾提议成立一支和平队伍，队员们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应付暴乱，尤其是教族冲突。我想用这支队伍代替警察，甚至军队。这个想法听起来野心勃勃，也许最终证明是不可行的。然而，如果国大党在非暴力斗争中获胜，它必须发展和平处理这类情况的力量。

让我们看看预期的和平队伍的成员资格有哪些：

1、他或她必须对非暴力有至诚的信念。没有对神的至诚信念，不可能对非暴力有至诚的信念。一位非暴力者除了仰仗神的力量和恩典外，他做不成任何事情。离开了神的力量和恩典，他没有勇气面对死亡，尤其是在毫无怨恨、恐惧和报复的情况下去死。这种勇气来自信仰，即相信神在所有人的心里，相信只要有神，就不用害怕任何事情。关于神无处不在的这种认识，也意味着尊重生命，甚至尊重那些被认为是敌人或恶棍的生命。当人身上的兽性占据支配地位时，这种沉思冥想是让狂怒者平静下来一种方法。

2、和平使者必须平等地对待世上各种主要的宗教。如果他是一位印度教徒，他会尊重印度流行的其它信仰。他必须熟悉不同宗教信仰的一般原则，这些原则是在国内公开表明的。

3、一般来说，这项和平工作只能由当地人在他们自己的区域里完成。

4、这项工作可以一个人做，也可以是一群人来做。因而，任何人不必等到有了同伴才开始行动。一个人可以自然地在当地寻找同伴，组织一个当地的和平队伍。

5、和平使者通过个人服务的方式，和当地人民或选定的一群人保持来往。这样当他应付险恶情况时，突然出现在暴乱的集会上，别人不会把他当作完全陌生的人。陌生人容易被人当作嫌疑犯或不受欢迎的来访者。

6、不用说，和平使者必须有无可指摘的品德，他必须以严格的公正态度为人所知。

7、通常，暴风雨来临之前会有事先的警告。如果和平队伍已经得知，不必等到冲突爆发才开始行动，而要尽量提前应付局势。

8、如果运动开展起来了，有一些全职工作人员也许挺好，但不是绝对必要。我的想法是尽可能地多一些善良可靠的男女，如果自愿者来自各行各业，利用空余时间培养他们与圈内人的友好关系，就有可能实现这个想法，否则志愿者要具备和平队伍成员的资格。

9、设想中的和平队伍成员应该穿着显著的服装，这样人们就能轻易地把他们辨认出来。

以上都是一般性的建议。每一个中心要根据上面的建议，制订自己的章程。

哈里真，18-6-38，P152

尽管萨提亚格拉哈能做得静悄悄，但它要求萨提亚格拉哈战士采取某些行动。例如，一位萨提亚格拉哈战士必须首先发起广泛而又热烈的公众舆论，反对准备根除的弊端。当公众舆论被鼓动起来反对社会弊端，则最有权势的人也不敢继续为非作歹或公开提供帮助。觉醒和明智的公众舆论是萨提亚格拉哈战士最具潜力的武器。当某人全然不顾一致的公众舆论，助长社会弊端，那就很清楚地表现了他自外于社会。但反对这种人，千万不能伤害直接相关的人员。自外于社会是指完全不和包括了被侵犯个体的社会合作。理所当然，故意藐视社会的人无权享受社会的服务。就各种实际目的来说，这些就足够了。当然特殊情况下，我们要指示采取特殊的行动。在实际运作中，为适应每种情况的特殊性，我们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青年印度，8-8-29，P263

阿希姆萨要求尽到的某些职责，只能由受过身体训练的人来完成。因此，非常有必要考虑非暴力战士应该受到什么样的身体训练。

适用于暴力军队的规则没有几条能适用于非暴力的队伍。暴力军队拥有武器，不是为了炫耀，无疑是为了毁灭。非暴力队伍不会使用这类武器，它将把剑铸造成犁铧，把长矛铸造成整枝钩刀，并且不会把它们当作致命武器来使用。暴力战士受到的训练是学习使用暴力，即学习怎样射击。非暴力战士没有时间浪费在学习射击上，他得到的全部训练是：怎样照顾病人，怎样冒着生命危险拯救危在旦夕的人们，怎样担任巡逻任务防止小偷和强盗。在劝告小偷和强盗改邪归正的过程中，如果必要，他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甚至这两类人的服装也截然不同。暴力战士穿着起保护作用的铠甲外套，他的制服使人目眩。非暴力战士的制服简单朴素，和穷人穿的衣服一样，显得十分谦卑。他的穿戴只为了避热、驱寒和防雨。不管暴力战士怎样声称以神的名义，武器仍然是他们的防护。他们不惜花费巨额开支用于武器装备。对神坚定不移的信仰是非暴力战士首选的盾牌和防护，也是最终的盾牌和防护。这两类战士的想法，就像分隔很远的南北极。暴力战士总是设法寻找毁灭敌人的方案，他祈祷神保佑他完成任务。在此，不列颠人民的国歌值得深思。歌中祷告上帝拯救国王，挫败敌人的阴谋诡计，消灭敌人。无数的英国人唱着这首国歌，肃然起立、众口一声。如果上帝是慈悲的化身，他也许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祷告。这种歌曲一定会影响唱歌的人们。战争期间，它会把唱歌者的仇恨和愤怒燃烧得白热化。暴力战争获胜的一个条件是保持对敌人的满腔怒火和仇恨。

在非暴力队伍的字典里不存在外界敌人一类的词，即使对于假定的敌人，他的内心也只有同情，没有其它的感情。他相信没有人是故意作恶多端，没有人被赋予分辨是非的本领，因为假设人们充分具备了这种本领，他们就足以成熟到加入非暴力的行列。因此，非暴力战士将祷告神，请神把善良的意识给予假想的敌人，并祝福他。非暴力战士为自己的祷告，永远像慈悲的泉水汩汩不断地在心中流淌，愿自己不断地增长道德勇气，以至可以无畏地直面死亡。

既然两者的思想有天壤之别，他们的身体训练也就截然不同。

我们或多或少知道军事训练是怎么回事。但我们几乎从来没想过非暴力训练必然是不同的训练，我们从不关心是否能发现过去在世上某处有过这种训练。在我看来，过去曾经有过，现在也正以随意的方式进行着。哈太哈（Hatha）瑜伽（原注：一种瑜加体系，通过练习身体的仪态、姿势和呼吸来学会控制身体，使精神达到自我亲证）的各种练习就属于这一类的训练。通过这样的身体训练，使得身体健康、敏捷，提高耐热和抗寒的能力……。我提到哈太哈瑜伽只是想说明非暴力的古代训练方式仍然存在着，尽管我知道它还有改进的余地。我不知道这门学问的创始人是否了解群众的非暴力运动。他们练习哈太哈瑜珈的目的是希望获得个人解脱。各种不同的练习是为了增加体质，并净化身体，以便确保对思想的控制。我们现在正在考虑的群众非暴力运动，适用于各种宗教信仰的人们，因此制订的规则应该被所有信奉阿希姆萨的人们接受。然后，当我们设想一支非暴力队伍，也就是说组成萨提亚格拉哈联合会，我们只能重新建立已接受的古老练习作为基础。让我们想一想萨提亚格拉哈战士需要的身体训练。如果萨提亚格拉哈战士精神和身体不佳，他也许做不到彻底的无所畏惧。他应该胜任日夜在一个地方站岗放哨的任务，任凭风吹雨淋、酷暑严寒，他也不会病倒。他必须有胆量奔赴危险的地方，赶往失火的现场，他必须有勇气独自在荒凉的丛林里徘徊、独自出没于鬼魂游荡之乡。他将毫无怨言地忍受毒打、饥饿和更痛苦的折磨，严守职责、绝不退缩。他足智多谋，能够投身于看起来水泄不通的暴乱现场。他在唇边吟咏神的名字，渴望并有能力冲向楼房顶层去拯救被大火包围的人们，他会毫不犹豫地跳进洪水中去救落水的人们，或钻到井里去抢救一位快要淹死的人。

以上的举例可以任意地增加下去。实质在于我们应该培养这样的能力，需要时能从危险和灾难中把人们解救出来，并愉快地忍受可能会降临的任何艰难困苦。接受这条基本原则的人，很容易制订出萨提亚格拉哈战士身体训练的规则。我坚信这种训练的根基是对神的信仰。如果缺少了对神的信仰，一个人接受的所有训练在关键时刻都会成为泡影。

但愿没有人轻视我的叙述，说什么国大党里有许多人羞于打着神的名义。我正在简要地用萨提亚格拉哈的术语阐释我了解并发展的萨提亚格拉哈。萨提亚格拉哈战士拥有的唯一武器是神，无论你用什么名字来称呼神。没有了神，面对用可怕武器装备起来的敌人，萨提亚格拉哈战士会丧魂落魄。绝大多数人拜倒在强权面前。但把神看作是唯一保护者的人，在世上最强大的力量面前也决不会屈服。

在萨提亚格拉哈战士的心中，对神的信仰至关重要。同样，禁欲也是如此。缺少了禁欲，萨提亚格拉哈战士就失去了光彩，他将缺乏内心的勇气，不敢赤手空拳反抗整个世界。这里所说的禁欲，严格的含义是保留节制性欲所带来的生命能量，不是我以前给予它的完整定义。任何人若想靠少量食物生存，不靠任何外用药物，但仍然希望精力充沛，他必须保存生命能量。它是人一向拥有的最有价值的资本。能够保存生命能量的人，会从中不断地获得新生的力量。有意或无意消耗生命能量的人，将最终变得虚弱不堪。关键时刻，他会丧魂落魄。我曾经常写文章，告诉大家保留这种能量的方法和手段。请读者读读这类文章，按照指示去做。用眼睛或触摸沉迷色情的人，绝不可能保留生命能量，贪恋肉欲场所（妓院、按摩院等）的人也绝不可能。希望保留生命能量的人，却不严格遵守相关的规定，就像希望逆流游泳而不会精疲力竭一样。身体上强制禁欲，头脑里却想入非非，这样的人比那些不声称遵守禁欲却过着有节制的夫妻生活的人更糟糕。因为淫念丛生的人，将以道德败坏终结一生，减少了地球对他的负担。这种人决不可能成为彻底的萨提亚格拉哈战士。追逐财富和名声的人也决不可能。

这是萨提亚格拉哈战士身体训练的基础。课程的详细框架很容易根据这个基础来设计。

现在应该清楚了，萨提亚格拉哈战士的身体训练没有诸如剑或矛这样的致命武器。因为，远比我们看到过的更加恐怖的武器现在已经存在，每天还有新式的武器被发明出来。如果一个人培养出战胜一切恐惧的能力，无论是现实的恐惧还是想像中的恐惧，一把剑能有什么用？我还没有听说过一个人靠学会舞剑能摆脱所有的恐惧。Mahavir和其他接受了阿希姆萨的人不会使用刀剑。他们知道怎样使用武器，但尽管知道，他们也不用，因为他们摆脱了所有的恐惧。

略为反省一下，我们将会明白，总是依赖剑的人很难扔掉它。但是，深思熟虑后把剑扔掉的人，他对非暴力的信念，会比不知道怎样使用剑，却自认为不害怕剑的人的非暴力信念更加的持久。但这并不是说为了做到真正的非暴力，一个人必须先拥有武器，或知道武器的使用。如果这样的话，一个人会说只有小偷才能诚实，只有病人才能健康，只有放荡的人才能禁欲。事实上，我们形成了按照传统常规去思考的习惯，无法从中摆脱出来。如果我们缺乏公平的观点，就得不到正确的结论，就会陷入虚妄的陷阱。

哈里真，13-10-40，P318-319

我们的座右铭必须一直是：用温和的说服和不断地呼吁来激发人们的思考，打动人们的心灵，促使他们转变态度。因此，对于和我们观点不一致的人们，我们必须始终保持礼貌和耐心。

青年印度，29-9-21，P306

萨提亚格拉哈战士告别了恐惧。因而，他从不害怕信任对方。即使对方欺骗了他20次，他仍然准备第21次信任对方，因为毫无保留地相信人的天性，是萨提亚格拉哈战士信念的重要本质。

圣雄甘地的思想，（1967），P170

萨提亚格拉哈战士时刻准备战斗，同样也渴望和平。他必须欢迎任何有利和平的体面机会。

青年印度，19-3-31，P40

萨提亚格拉哈战士绝不会错过一次用体面的措辞达成的妥协。假如万一失败，他时刻准备战斗。他不需要事先的准备，他的手段是正大光明的。

青年印度，16-4-31，P77

一旦站在对方的角度开始考虑事情，我们将做到完全地秉公办事。我知道这么做需要有公平的思想态度，这是很难达到的一种境界。然而，对于萨提亚格拉哈战士却是绝对地重要。如果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并理解他们的观点，世上四分之三的苦难和误解就会消失。我们将很快与对方达成一致意见，或对他们宽大为怀。

青年印度，19-3-25   P95

我一直认为只有当一个人用放大镜看自己的缺点，用正好相反的方法看别人的缺点，这个人才能得到对方公正的相关评价。我还进一步相信，一丝不苟、诚心诚意地遵守这条原则，对于想成为萨提亚格拉哈的战士来说，是必要的。

自传，（1966），P356

萨提亚格拉哈战士不受时间的制约，他承受磨难的能力是无限的。因此，在萨提亚格拉哈中，不存在被击败的这类事情。

青年印度，19-2-25，P61

然而，如果你相信萨提亚格拉哈的效果，你会高兴地忍受缓慢的折磨和受苦。当你在骄阳下行走或静坐时，你不会感到难受。如果你相信这项事业和方法、信仰神，炎热的太阳对你来说，就会变得凉爽。你不知疲倦，决不会说：“好远啊！”，你不会急躁。

不能有片刻的时间浪费在闲聊中，我们必须投身眼前的工作。如果每个人以这种精神面貌工作，你就会发觉工作本身是愉快的。

你不可以浪费一粒米或一小片纸，同样你不能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它不是我们的，它属于整个民族，我们是以受托人的身份代为使用。

青年印度，19-3-25， P95

我的忠告是，首选萨提亚格拉哈，最后选择还是萨提亚格拉哈。没有其它或更佳的通往自由的道路。

哈里真，15-9-46  P312

我越来越确信不疑，对于人民来说，重要的事情不是单靠理性来争取，而是要用他们遭受的磨难来换取。忍受磨难是人的律法，战争是丛林律法。为了转变对手，让他学会倾听，忍受磨难比丛林律法无比地强大，否则他对理性的声音充耳不闻。

青年印度，5-11-31 ，P341

一个人真正忍受磨难就会忘记了磨难，他从不计较受到了多少折磨。忍受磨难带来的快乐，超过了其它任何快乐。

青年印度，19-3-31，   P41

萨提亚格拉哈战士明白，胜利与他无关。但他一定要知道胜利来自神。他只有受苦受难。

青年印度，13-10-27  P345

纯洁无瑕人的自我牺牲，一百万倍地比牺牲一百万人强大，假如这一百万人在杀害别人时死去。纯洁无暇人的甘愿牺牲，是神或人至今能想到的，给予傲慢暴君的最强大的反击。

青年印度，12-2-25， P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