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萨提斯·库玛( satish kumar) 译者:吴蓓
面包是一项巨大的商业,它对我们是好是坏,一言难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个面包含有的污染超过了营养,赢利超过了食物本身,化学成份超过了味觉。
回到我们自己烤面包的时代,有益健康的面包香气四溢,每一个面包各具特色,烤面包是一种创造和审美的体验。
回到漫步在当地面包店的时代,看见新鲜的面包放上木架,闻到香甜的气味,我们会驻步与烤面包师傅或熟人交谈。那个时候,烤面包店是当地社区的中心。现在仅14%的面包出自小型、当地的面包店,86%的面包是在工厂里大批量生产的。
面包多样化是文化多样化的象征。区域的多样化代表了谷物的多样化以及风格的多样化。现在,无论你身在何处,你总能买到相同的面包,商标上注明诸如“妈妈的骄傲”——其实没有母亲会为糟糕的原料而骄傲,我们的妈妈在哪里?她的骄傲在哪里?不仅是我们的食物腐败,我们的语言也在腐败。
13个最大的生产商控制了面包市场一年的30亿英镑。他们几乎每天出售1千万个面包,我们的国家应当为这类面包感到耻辱——而不是骄傲,也许妈妈的骄傲应重新命名为妈妈的耻辱?
这些年,面包的质量明显恶化,我们的面包陈腐而又缺乏营养。伴随大规模的广告,人们被愚弄去消化民族耻辱的面包。
我经常感到吃惊,一个基督教的社会竟容忍面包的非神圣化和退化。面包曾是如此的神圣,基督徒用它作为领圣餐礼的一部分。现在没有真正的面包,领圣餐的仪式变了味。
满载工厂面包的卡车行驶在马路上污染空气,只为了向全国提供廉价面包。其实这样的面包并不便宜,我们付出高昂的环境与健康代价。餐桌上的面包行驶了几百里。
如果我们吃健康、新鲜的面包,由当地面包店或在家烤制,癌症和心脏病就会减少。国家就没有必要征收高额税收支付医疗费用。生活中会充满更多的欢乐,而减少了沮丧。道路会变得较为畅通,空气会更清新。好的面包是保障健康的一项措施。
把注意力放在品质良好的面包上。我们可以和生产转基因小麦的公司,跨国专利、种子公司作战。我们支持小规模,当地的生态小麦生产,反对美国、加拿大单一耕作模式。
我们怎样发起一场面包革命?我们需要组织起来全面抵制工厂面包。
学校是个良好的开端,良好的教育不能始于坏面包,让每个学校教儿童学做烤面包的艺术和科学。让学校的午餐提供好面包。烤面包不是浪费时间,而是良好的教育基础,让面包引导儿童学习。
其次,每位环境主义者需要花时间烤面包。甘地在印度用手摇纺车的行动挑战殖民主义的压迫。纺车转轮成了独立运动的象征。类似的好面包应成为环境主义的象征。在绿色和平或“地球之友”办公室内不应有白色面包三明治。
白色面包是经由二氧化氯漂白的,二氧化氯对人体有害。应让公众明白这个事实,白色面包是悲哀面包的痛苦。
一次,舒马赫应邀参加有声望的就餐聚会,主人提供他雪白的面包,面包皮全部被清除掉。面包的旁边放着餐巾纸,面包和餐巾纸看上去难以分辨,舒马赫开始把奶油放在餐巾纸上,困窘的主人向他指出真正的面包,舒马赫显得惊讶地说,当我们不能分辨面包和餐巾纸的区别时,我们丧失了某些值得珍惜的东西。
面包过于重要,以至我们不能把它留给面包工厂和制造商,他们的首要动机是赢利,而不是为了健康提供面包。自己烤制面包和当地小型面包房烤制,是把我们从大型面包商业的统治中解放出来的仅有的两种选择。
迈向个人自主和当地社区的第一步是返回到好面包,拥有一个健康的面包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
< The Sorrow of the Bread >
Resurgence No. 207 July/August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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